2014-12-09

名字



前幾天嘎嫩開著一台廂型車
載著姊姊,二哥與施爸從台東順著太平洋一路往北
開始了一趟環島之旅
廂型車載著一家人跟少少的行李,
感覺不像環島,輕鬆簡便的像是只要到市區一趟罷了
覺得既可愛又溫馨

他們路過都蘭
我們一起吃了一頓午餐
餐桌上有一早從富岡買來的生魚片
擺開來,海的味道,只差一座涼亭就在蘭嶼了


第一次到蘭嶼的那個夏天我才十九歲
後來,每次想逃離 我就會回蘭嶼
逃跑的次數已經超過十隻手指
後來不知道是不想逃了還是想逃得更遠
已經快三年沒回蘭嶼了

忽然,姊姊問我;
你的蘭嶼名字是什麼?

我都忘了自己有個蘭嶼名字
把名字遺落在太平洋上了

被給予一個名字,好美
是認同也是接納,那是在旅行的途中最溫暖的力量
當時在不喜歡自己的千萬個模樣下
這塊小島卻擁著自己,輕輕搖擺著海浪說
沒關係~沒關係~我都概括承受了


原本只是單純的想奔逃
逃到後來,這塊土地反而給了我一個名字


我的蘭嶼名字是米斯嘎
意思為會畫圖的人

照片是零九年夏天
野銀正好在造一艘兩人拼板舟
造舟期間在村子裡幫忙了船身彩繪
這是小船下水當天清晨的船祭






2014-12-06

創傷

關於那些創傷的記憶
只不過是小時候受傷記憶的放大
好像不值得一提
有那麼嚴重嗎?朋友對我的悲傷質疑
對我而言是啊!
那些悲傷那些痛苦
對我而言是真的啊

停止那些討好跟認同吧
沒有人能理解你的

把那些悲傷埋在心底吧
沒有人能懂你的


2014-12-04

不眠

又睜著眼到了天亮
窗外的微光慢慢取代了房內的夜燈
世界的輪廓漸次清晰了而思緒也是
沒有半點睡意

已經一個禮拜了
睡不著 睡了也睡不好
睡著了也夢多
夢清晰又複雜
頻頻奔跑逃跑一直跑

廢物生活

2014-12-02

Cold summer

潛意識就是他媽的
誠實

我昨晚又清晰的夢見了些什麼了

睜開眼睛卻又感到厭倦
逼自己每日越晚面對太陽越好

在討厭的夢境與殘忍的現實之間
掙扎


又想再度逃開了
離開這裡
陰鬱的寒冬
黏膩的年味又要襲來
幹他媽的虛偽團圓

昨天,一個待在都蘭兩周的妹妹問我
對我而言家是什麼?

抽象的我答都答不出來
家是什麼啊?
我根本就不知道阿
到國外流浪也不曾想家過
即使在孤寂無助也只是自己承受著那樣的感受罷了
我哪知道家是什麼呢?
因為我未曾擁有過啊!




2014-11-29

最近的夢很清晰
不合邏輯的片段拼湊著自成故事
我醒不過來

鬧哄哄的人群與面孔
在山巒間與熟識以及陌生的嘴臉間徘徊
慌張,找不到自己

山間起了火
我們如簍蟻躁動亂竄奔逃
火光照紅了一張張驚恐的臉
夢裡只剩黑色與紅色

似乎被遺棄了
我哭吼著你怎麼能這樣?
老建築裡散落了一地我們的回憶與票根
那些本該夾藏在你日記本裡的
我的書寫,車站戳印還有幾張合照
全被你撕落丟在角落
你說我的肚量太小用那種冷冷嘲諷的暗喻
我還是哭喊著,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
撕心裂肺的重複這句話
遠處的火似乎還燒著
就要燙手了
卻還醒不過來
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
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



2014-11-26

I don't know how and I don't know why



Well I don't know how and I don't know why 
But when something's living well you can't say die 
You feel like laughing but you start to cry 
I don't know how and I don't know why 

Well I don't have many and I don't have much 
In fact I don't have any but I've got enough 
‘cos I know those eyes and I know that touch 
I don't have many and I don't have much 

But oh darling my hearts on fire 
Oh darling my hearts on fire 
Oh darling my hearts on fire 
For you 

Well I don't know where and I don't know when 
But I know we'll be lovers again 
I'll see you some day before the end 
I don't know where and I don't know when 

2014-11-24

空白




你好嗎?

2014-11-23

忽然



忽然,成為忽然之間的事情了

悵然若失

如果我們都只是塵埃
如果這是真的那一切會不會變得更灑脫?

愛其實很簡單
卻忘了人是複雜的





我想起了你 再想到自己
我為什麼總在非常脆弱的時候 懷念你

現在也只能跟著歌哼唱著了.......


2014-11-22

Sad

I feel so sad after that nite……
Same as u?
冬天要來了
而故事只能留在夏天嗎?
這很悲傷
真的

2014-11-21

烏龜



我忘記說過些什麼了
嘩啦嘩啦的好像哭濕了一塊枕頭
一早起床混沌著
卻不敢回想

依稀記得些什麼
我可以把對話視窗往上捲 回到昨晚的時間
可我只想當烏龜
縮著頭 不敢看
一點點都不敢
乾脆今天都別開機好了.........

怎麼會這樣子呢?
我只好假裝自己不在乎


陳昇今天在台上唱著

於是我叫我自己恨情歌 假裝我不在乎
或者我不再去討你歡心 我喜歡這樣的自己
於是我叫我自己恨情歌 假裝我不在乎
也許你從來都沒說過 是我想的太多~
而原來我是一個 愛四處遊蕩的人
都說你愛聽情歌 來分擔你心中的苦


2014-11-12

記,忘

記憶有些斑駁,沾了水漬
不是很清晰,輪廓模糊

忘記極光在天空飛舞的樣子
忘記阿拉斯加稀薄的空氣與魚腥味
忘記昆士蘭豔陽海灘的狂妄和啤酒
忘記西雅圖口香糖牆的人工辛香
忘記卡斯楚街區的彩虹旗幟
忘記惡魔島的荒廢牢籠與孤立
忘記塔斯馬尼亞遠山輪廓以及草原
忘記西澳沙漠的紅土有多炙熱
忘記帳篷支架撐起的弧線
忘記刺人鬍渣的擁吻與藍色瞳孔
忘記廉價義大利麵與番茄味道


不是口口聲聲的說著忘記嗎?


2014-11-03

告解

妳是否在說出那串句子後,便得到告解而不必再遮遮掩掩?
何必呢?
妳這是何必?

老朽垂長的氣根延伸到土壤裡
爬滿我臥鋪下方的整片地板,深深地扎根
而我難以入眠
彷彿聽見它向下掘挖的聲音,攀爬著內耳鑿著

我只好,無所遁逃的在妳面前哭泣
在妳昏黃的床鋪旁
在妳塞滿菸屁股的桌沿

於是,我也開始點起菸,
煙燻的我兩眼朦朧
朦朧的妳
看起來也如此可信

我只記得每個夜都漫長
盼不到天亮卻日落的快
他們喧囂的敲碰著酒瓶
成了最尖銳刺耳的高頻
他們笑啊.喊阿,張狂啊
掩住雙耳也難以抵擋從指間縫裡鑽入的聲線

而我又再度躲到妳的桌邊床沿
妳還是那麼可信
於是
我將全盤的傷悲託付給妳
而妳

喔~~原來我太傻了!
也可能妳們正在遙遠的南半球,我成了笑柄

而此刻我也只能冷笑
畢竟一切也與我無關了

只覺得冷罷了,這裡的冬天來了
你們的夏天正要展開

也罷!
至少看輕也看清了妳
還有你!
喔不!
你!
你根本不值得一提呢~





2014-11-01

以為那是彩虹的方向
結果卻是荒漠


喉頭很緊
那些怨懟阿~愁恨阿~哀愁阿~
一股腦子湧上,爭先恐後

可是我只有一張口一支鼻
你們這麼急促的翻湧衝撞
我怎能呢?怎能支撐呢?

喔~都忘了眼眶也有洞
也能撲簌簌地流瀉

只可惜,
我她媽哭也哭不出來

哽在喉頭不上不下
幹他媽的!

忘了說,
現在的你看起來真的讓我想吐阿

2014-10-29







第一次見到Emma與Kulo 是好多年前在台東海邊的市集上
當時我只是個呆頭大學生,
對當時的我來說
他們宛如神鵰俠侶一般,

Emma好似一把火,驕傲而且不羈
你不必走近她,就能被發燒燙得火紅

而kulo則反之,
他倒像是一塊被風吹刮,被浪拍打
滿是刻痕的漂流木
灰白著頭髮,沉默而安靜的躺在沙灘上

然後那把火點在漂流木上
見他們炙熱而狂放地燃燒,耀眼


隔了好多年
我從澳洲回來了
趕上了花蓮海或市集
那個大家口中說的瘋放又美好的瘋狂海邊派對

我一下車便認出了Emma
有點猶豫地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就怕唐突更怕Emma壓根不知道我是誰
果不其然
"我們見過嗎?"Emma問我
"很多年前在加路蘭市集看過你們大家的表演"我回答
Emma淡淡地說那只是去玩而已!
我們並沒有聊太多,便短短的結束了我們的對話
我看著Emma的背影
只感覺,他似乎柔軟了好多,沾濕了翅膀一樣

待在海或的幾天有意無意地加入大家的聊天
有時只是聆聽,看著大家眉毛嘴唇熱烈跳舞的樣子
聽到了一些Emma的故事,片片斷斷的
我拼湊不出個什麼輪廓
便拉了個長混海或圈子的朋友一問
這一問,才知道emma原來生病了
病得有些凝重
白袍子醫生口中說出的
既能使人懷抱光線也能直接讓人落入絕望
而emma是後者
白袍子宣告兩年
兩年而已

我常在想,如果我能預知自己生命的期限
我會活得比現在更加積極嗎?會嗎?
預知自己的死亡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不是emma我不知道,我更不能深切的懂他的感覺

聽完emma的故事 心情沉了好久
那對燒了火的烈焰翅膀就要不能撲拍舞蹈了
他就要燃燒殆盡了

而火也燃不了那塊灰白了髮的安靜木頭了
kulo與emma也分開了
我並沒有多問是何時
因為那也不重要了

我遠遠的看著emma想向前對他說些什麼
卻說什麼也不是,也什麼都說不出口
只是遠遠的看著他,遠遠的

過了一天或兩天
大夥又聚在一起聊天
忘了怎麼開始,忘了聊到什麼
那些儼然也毫不重要
因為我只記得他給了我一個很大的擁抱
很用力 很扎實 很溫暖 很有力量
彷彿那個當下我才是生了病的人


這回
emma在二倉展覽
我在二倉走了一圈,非常緩慢地走著
非常緩慢

緩慢的原因是因為太沉了
心是,眼眶是,腳步也是

牆上飛舞的書法字
是kulo替emma寫上的

如果我的前愛人只剩兩年的生命
我將用何等的心情在牆上寫下這字字句句?


細細閱讀emma在牆上的短句


轉身出二倉
抽短了機根菸屁股
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只剩殘存的煙味飄散在空中
慢慢飄往太平洋的方向
慢慢消失




落地


故事這麼多,
那麼就從這說起好了

7/13/2012
初踏上那塊深藍鮮綠艷橘的大塊土地
胸前後背,荷著我那妥妥當當準備好的一年行李
即便是沉甸甸的,心裡卻飛快地跳躍著
飛機抵達Cairns後,變直搭巴士前往Bowen


抵達QLD的BOWEN小鎮
住進了CARAVAN PARK

這是我在澳洲的第一夜
一個人睡進漆黑的帳篷裡
剛離開台灣還覺得近
看看身邊的睡袋又感到遙遠

帳篷外就是熙來擾嚷的廚房
我怯怯地躺在我漆黑的帳篷裡
跨都不敢跨出去
聽著各種口音在空氣裡飄飛敲打
他媽的只能聽懂幾個單字
第一個恐懼在此升起
勉強自己睡得早,但哪能入眠?
即便是舟車勞頓,躺在偌黑的帳篷裡還是難以闔眼
然後再勉強自己睡到中午
越晚越好
但哪能承受帳篷在澳洲烈日下的曝曬?
不到七點我便睜大著雙眼
滿身汗的躺在透著陽光的帳篷裡
卻一動也不動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澳洲生活嗎?
於是乎害怕了起來.....................

走出帳篷,我避開所有的目光交錯
卻無處可躲
我見到一個個身材高大滿身是毛的巨大身影
擊掌擁抱談笑狂放
我恨不得我自己一再縮小,縮小
小到"啵"一聲的消失在空氣裡
最好連影子都不剩

我好討厭自己這樣啊!!!
好久沒有討厭自己了
我又慌張了起來

到底,要怎麼渡過接下來的日子呢?
回音盪在自己耳蝸鼻腔腦門轟轟作響
如那飛迸在空氣裡不同腔調的片句單字
隆隆,沒半個輪廓




2014-10-11

那些與我無關的相關

回憶開始反撲了
有點無情

就在斷然離去那裏之後的四個月
當時連四分鐘都漫長的拖曳著尾巴
在夜裡消極地隨海風無力飄搖,抓都抓不住
而今,卻也已經晃眼四個月過去了

開始可以好好進食,好好睡眠
好好的談笑風生,好好的活著

以為好好的過了
那條尾巴卻還是從髮梢後的縫隙溜了進來

也許是好了,心跟腦袋覺得能承受了
才會正眼瞧瞧那些過去不敢承受的不堪

但現在果真承受的了嗎?
我也不知道

以完全隔離的方式來處理一段感情
現在又必須再度將其開封,
回憶當中也並非只有不堪傷害與悲傷
但如果只有這些不快的,其實倒也輕鬆,是不?

不是不懷念,只是害怕罷了!

我一點點也不敢去回'想澳洲生活
即使當中有我一個人勇敢旅行的足跡
有很多我愛與愛我的朋友
有許多鮮明的人生片刻
但是我害怕
我害怕我依舊眷戀那裏的生活

而我的確眷戀
我害怕心底真切的慾望還想回去過那樣的生活
無拘束 放浪 自由 又狂妄

我想念一個背包揹著走的日子
我想念豎起大拇指在路上搭便車
我想念鍋碗瓢盆所有家當放車裡
每天找紮營地生火烹飪
我想念遇見不同國家的人聽著不同的口音
偶爾想念喝到爛醉 恣意跳舞擁抱與大笑的party

可是,那些都與我無關了

可是那些龐大回憶呢?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