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2-03

那被褥的皺褶
正好是離開過後的不規則

從來不開夜燈
因為睡眠前後的朦朧
是唯一可以不必清晰看待的時刻

昨晚床頭前的閱讀燈
亮到了幾乎天明
分不清窗外窗內的同等亮度

隱約聽間闔上門的聲響
凌晨幾許離開並不是很清楚
留下的
是濃烈酒精藉由口鼻呼出
而飄散在空氣中的氣味
也或許沾黏了一些到枕上,被角


酒後的呼息
是渾沌而笨重的
麻痺了末梢神經而減緩了一些清晰的苦楚

我清晰的看著你
一點一點慢慢的割著自己的眼皮
潺潺的流下又濃又深的液體
流過肩頸,蜿蜒直下
腐蝕了臟室
你捧著一顆破碎的心臟來到我眼前
跟我說,他裝不了東西了
裝了便從那破孔流洩
我只能給你不是很暖的被窩
蓋至你的頸項
掩蓋傷痕累累的不堪

那蟲
由下舖攀爬到上方的我的耳邊
一股腦鑽入
在腦的皺摺裡攀爬

蟲於是說
你那硬頭皮下的皺褶
著實的跟床鋪下的被褥
有幾分相似


於是
我也跟著腐敗
隨著你的腐敗而潰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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