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

無法停止
那滾滾翻騰而起的怨恨

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我反覆呢喃不下百次千次
你怎麼不去死？




握著一把鏽蝕且鈍了鋒的短刃
我將你肥厚臃腫的身軀凌空架於天花板橫豎交叉的鋼架上
你所有的重心，全仰賴那手腕間的鏈條，懸著
也許會勒出幾條瘀血
跟刺青一樣
美艷


我想我會用左手，因為我不慣
所以會格外吃力
你也將特別痛快

這樣，我們才能享有更長的時間
共舞～還是看著你曾經如此得意
今日又多麼乞憐的狗臉



你緊勒的手腕間
也將因拉長的時間而逐漸壞死
你將眼睜睜的看著你自己編奏的曲目
慢慢吟唱
由熱情的紅轉為浪漫的紫
最後
掉入寂靜的黑
你怎麼不去死？
我再度反覆咒念



對，那鏽蝕的刃，還在我手上呢！
從哪開始好？
過往的餐廳工作經驗
我知道筋肉該如何分離，才漂亮～


你想漂漂亮亮嗎？
只要順著你肌肉與筋膜間的隙縫
將刀鋒尖端順著筋
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刮著
筋與肉就美麗又俐落的分開

薄薄的筋
不帶一點點肉
彷彿是糊紙燈籠上，繪著紅紅白白的花草
點上蠟燭
泛著油光
飄散出火葬場焚化時一樣的氣味
跟死亡緊緊相連



不過～
我想難度高在於你有過多的油脂
在這炙熱的夏天裡
你會不停融解　不停融解
越變越小越變越小
癱軟化開在地上

我可能要小心，不要滑倒才是




你可能有頂級的油花，我想
臀間與腿間的肉相當發達
依平常的觀察應該錯不了

只是
光用想像，就覺得你身上有股惡臭
由你經常發汗的身軀就可察覺
腋下老是浸潤著汗漬
眉額間的髮鬚老是濕黏於兩頰間
大腿內側也應該摩擦的呈現灰褐色
尤其是行走時無法併攏的雙腿
吃力的支撐你身體所有的重量

也許我該先斷了你的雙腿
好讓他們休息休息
畢竟她們也跟我一樣默默忍受
靜不吭聲得忍受你好長一段時間
可憐的是他們沒得選擇
那一忍，便是一輩子


喔～對了！
你小解時，是不是看不見自己的生殖器呢？

我光是想
不！連想都不用想就覺得可笑又噁心


連你的脂肪都恨你自己吧！

所以
割破股動脈頸動脈後噴濺出來的血
也是暗黑色吧
跟你這個人的本質一樣
混濁，骯髒，黏稠
比經期將夜結束前，灰褐色的分泌物還讓人作噁

你徹頭徹尾
就是個髒東西


連隻解都嫌費力

大型絞肉器可能最讓你屬意
但轉速要調至最慢
從你末端長毛的腳趾開始
緩緩放入

油脂過多
也許每３０轉要休息一次
你可以聽見自己骨頭被喀拉髂拉絞爛的清脆聲響
如竹林間清脆的敲打聲
此起,彼落

配和你孱弱,抑或淒厲的悲鳴
(這就端賴你的生命力了)


最後我想
就停在你的腰際
保留著你局部的全部


我很慈悲
跟你不同
我知道做人的道理
留了條後路給你


是吧!
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