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碉堡
或許真的是潛意識蓋起的碉堡
自從那天決定想好好回去練習lucid dreaming 之後
夢就變成碉堡
堅不可摧
在下決定前，夢都還算清晰與輕快
雖稱不上輕鬆
但醒來後，身體是輕的
思緒是清楚的
也尚記得住夢境
今天醒來
還沉甸甸的拖著昨晚的意境
錯置的房舍蓋在頂頭
門外可見醫院的布帘
夢裡覺得住在醫院下頭還可真是觸霉頭
直覺著裡面必定有著苟延殘喘的氣息
那淡橘暖黃從天花板垂掛而下的布帘讓我窒息
即便上頭工整的車縫上一排透光也透氣的洞
我依舊無法呼吸
自夢裡醒來
我尚未清醒
整天聞著絕望病房的味道
不想多話
傍晚
老包往海邊走去
是去散散心
想必我夢裏的低迷也往他那跑去
矮房剩我一人
不想乾看著天黑，夢又要逼近
索性躲進浴缸熱水裡
像是想洗掉些什麼穢氣一樣
採了點院子裡的艾草煮水
燒了些聖木
隨手抓了一本書
躺在浴缸裏與世隔絕
沒多久響起了一陣陣刺耳的警鳴
應是消防車
聲音越是逼近又持久
躲近熱水浴缸想獨處
又是被硬生生拉出來
心想，連假恐怕是誰家用火不慎吧
但陣陣刺耳不絕的警鈴還是好生不安
一邊惦記著老包怎麼還沒回來
一邊抵抗浮力把自己壓回浴缸
不安的過了好久
終於聽到門外的動靜
他說：海邊剛沖走了一個衝浪客
原來在我剛剛硬壓著自己泡在熱水的同時
一條生命也被水給捲走了
老包接續的說
五分鐘前，我還看著他試著站在浪上
後來他就不見了
我沒接話
躺在溫熱的水中
瞪著天花板
晚餐
包哥說
他在海邊看到一條青竹絲
靜靜的抬頭看他
我也靜靜抬頭看著包哥
搞不清楚
我是醒著
還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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